醉客贪欢

吃百家粮,做百家饭,日常躺尸偶尔诈尸型选手。

【摇滚莫扎特】【萨莫萨】愚人节的恶作剧

*我不拥有角色,我只拥有他们的ooc。
*请注意,这似乎是一把刀。
*关于梗:根据约定俗成的规矩,愚人节的恶作剧只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进行。

四月一日零点,座钟的钟摆刚刚结束它的第十二次周期运动,沉闷的余韵还没完全消失在空气里,萨列里被另一种声响惊醒了。
雕花的木头门板其实并没有太好的隔音作用,况且眼下也没有白日里乱七八糟的嘈杂喧嚣,因而透过房门传来的欢快的钢琴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音符跳动着。就像星光,它们仿佛闪烁着灿金,绵连成片,交织出地上的星空。这光芒浓缩到小小的客厅里,从门缝中透出一道金色落在萨列里的枕边。
唯一的问题似乎只是,这绝美的旋律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也不应该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乐师长的客厅里。弹琴的人显然毫不在意乐声对旁人的惊扰,他自得其乐地继续着演奏,还不时加上几串花里胡哨的装饰音。

“莫扎特阁下。”等到一曲完毕,萨列里已经简单地穿戴好,站在琴边注视多时了。“您是怎么进来的?”
莫扎特没有等来半句评语,显得有点沮丧;他抓了几下头发,鬓角的那撮卷毛一晃一晃的。随即他指了指一边的窗口,语气轻松得好像半夜溜进别人家里弹琴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似的:“您看,定是您的女仆也在恶作剧了。”
没错,窗户开着,晚风正静静地吹拂轻纱质的窗帘。萨列里只能猜想这是偶然的(或者说,极其罕见的)粗心大意,这回倒正巧为对方提供了方便。
萨列里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么,您的恶作剧完成了吗?”
“怎么可能!”莫扎特,容易情绪激动的小天才,从琴凳上一跃而起,简直像是他屁股底下的软垫突然变成了针毡。他微微鼓起腮帮子,显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却也掩不住眼底的顽皮笑意:“不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我的恶作剧是不会结束的!”他煞有介事地宣布道,向萨列里——他唯一的“观众”——行了个礼,手腕翻出无数花样。“萨列里大师,您就等着瞧吧。”
萨列里对此不置可否,但等到他在早晨正式起床后,他便不得不承认: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果然是言而有信的。

短短几个小时里,维也纳的宫廷乐师长经历的恶作剧竟比他在此之前的全部人生中加起来的次数都要多。
当萨列里穿过长廊,打算去看看乐队把新的曲目排演的如何了,任何一个转角都可能成为一只惊吓盒子。莫扎特会从后面蹦出来大叫一声,然后满意地审视萨列里停顿住的脚步和僵硬的面容,确认恶作剧圆满成功之后大笑着跑开……准备他的下一个玩笑。
有那么几分钟,萨列里听见佣人们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声音里满是疑惑。直到他无意中望向一面打磨得平整发亮的玻璃,这才明白莫扎特已经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偷偷扯松了他的领花。一向衣装整齐的大师,戴着松松垮垮的领花,这倒着实是件值得议论的事了。
甚至就连萨列里吃甜点放松的时间里,精力旺盛的小天才仍然不打算放过他。莫扎特蹑手蹑脚地从背后靠近萨列里,偷拿了一只上头挤满了奶油的小蛋糕就往萨列里的胡子上抹。萨列里极少这样狼狈不堪,他能忍住没向莫扎特发火的原因大约只有一个:今天是愚人节,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任何恶作剧都是合理的。

终于,萨列里忍不住出声制止了莫扎特:“请住手。您在做什么?”
罪魁祸首连作案工具——羽毛笔——都没有放下,反倒一脸无辜地抬头望着这半天里饱受骚扰的受害者:“如您所见,大师。”
他手中拿着的是萨列里新作的乐谱。可怜的羊皮纸,墨迹还未干透就被取来用作了恶作剧。
萨列里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盯着莫扎特。莫扎特被看得心虚,只好磨磨蹭蹭地归还了琴谱。
几个小节里的和弦被修改了。萨列里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是一些微小的修改,现在的曲调较之先前的也确实美妙了许多。
当然,改动并不止这些:莫扎特在纸张上看着太过空白的地方添上了不计其数的小星星,把整张乐谱画得像是一份星图。
可怜的乐师长,这份曲谱得重新抄写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愚人节的正午十二点还没到呢,恶作剧才是现在的主旋律。

愚人节的恶作剧,多么美好的“痛苦”。被捉弄的尴尬之后,紧随着的正是欢笑;若时间能停在某一刻,那该是多么美妙。

“十二点就快到了,大师。”顽劣成性的小天才终于堪堪收起几分没心没肺的笑容,“过了十二点,我就不能再继续恶作剧啦。”
萨列里低头看了看怀表。“还有半分钟。”他说。
可是区区半分钟还能来得及做些什么呢?时间太短了。
莫扎特却忽然高兴起来,他的脑袋里总是装满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点子。几乎是扑过去一样,这束有实体的阳光猛的撞进一身黑衣的凡人的怀抱里,紧紧拥住了这幅身躯——
萨列里错愕地微微睁大了双眼。温软的触感压上他的嘴唇,太阳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是的,莫扎特正在亲吻萨列里。

“再见啦,亲爱的安东尼奥。”
莫扎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他退开一步,主动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拥抱。
年轻的音乐家或许同时也带走了年长者的一点体温,因为萨列里发觉自己的心口泛起了极其轻微的一点凉意。
钟声开始缓缓敲响。正午的太阳下,莫扎特的身形看起来竟飘忽得近乎透明。
“我们终将再会。”他轻声说道。

持续半日的奇迹终于谢幕,就像午夜的辛德瑞拉失去了魔法的祝福。
来自天上的阳光依然倾洒在大地上;来自地上的阳光消散了。
1792年的初春,维也纳的天气与以往的千千万万个春天别无二致,只是愚人节的恶作剧已经结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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